“林凡, 你現在有空嗎？”

“有空, 老師有什麽事？”

“有空的話就來一趟學校, 有點事要跟你說。”

“好，我馬上過來。”

掛斷電話之後，林凡又給韓竹打了個電話：“我現在要去趟學校, 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，回來之前給你打電話。”

“正好我待會兒也有點事, 回頭聯系。”正在辦公室的韓竹把電話掛斷, 起身整理資料, 把所有的資料拿在手上，這才走出辦公室。

“老板。”門口站著幾個員工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緊張的神色。

“不用緊張，”韓竹笑道，“我們已經盡人事了，接下來的事只能聽天命, 是我們的總會屬於我們, 不是我們的也勉強不來。”

話是這麽說, 但大家心情仍然緊張, 畢竟這個項目花費了整個公司幾個月時間，從一開始收集資料, 計劃預算，再到定制價格，設計方案，他們想到了能想到的一切, 如果項目最終仍然以失敗告終，所有人心裏都會很難過。

韓竹擡了擡下巴：“走吧。”

兩邊同時出發，還是林凡率先到達學校。

“吳老師，”林凡敲響了辦公室的門，“我可以進去嗎？”

“進來吧。”吳老師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，目光掃向林凡，“其實這件事原本不同特地叫你過來，只是我想了下，有些事還是讓你知道比較好。”

林凡疑惑：“發生了什麽嗎？”

“是這樣的，”吳老師認真看著林凡，“就在不久之前，有人給學校施壓，希望學校壓下你的畢業證和學位證。”

林凡詫異地看著吳老師：“啊？”

吳老師點頭：“就是這樣，雖然這件事學校已經解決，但對方確實有一定實力，還能通過教育部施壓，所以我想你自己想一下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。”

“得罪？”林凡疑惑皺眉，如果真的要說得罪，恐怕只有韓家了，只是他不明白韓家為什麽會用出這樣的手段，真是……挺有趣的，“我明白了，吳老師，謝謝吳老師提醒，我會註意。”

吳老師見林凡並沒有露出擔憂的神色，明白他確實不在意，換了個話題：“對了，你有沒有想過考研，以你的成績，想要到更高等的學校並不難，雖然你的年紀大了些，不過你可以邊考研邊工作，也能緩解你的壓力。”

作為一名老師，吳老師還是希望學生的生活能越來越好，林凡消失的五年確實是損失，可是如果他真能考研，對他的未來也會有加成。

林凡聽出吳老師話語中的意思，心裏覺得一陣暖意，不過還是拒絕了吳老師的好意：“不用了，學歷對我而言並沒有太大用處，我回來之後之所以想讀完大學，也是因為自己的執念，而且我現在空餘時間一直都在看書，在知識儲備上，我相信自己的儲存量會比一般的研究生更多。”

“這樣也好，”吳老師點頭，“重要的不是學歷，而是知識儲備，以你的能力，確實只要自學就可以，對了，之前教你們班的趙老師現在就在樓上辦公室，你要不要上去看看？”

“趙老師在樓上嗎？好，我現在就上去看看，那就謝謝吳老師了。”林凡笑道，轉身離開辦公室。

林凡離開之後，辦公室的另一位老師感慨道：“有這麽好的學生，如果我是高中老師或者初中老師，一定會非常開心。”

“現在這樣也蠻好，”吳老師笑道，“換成高中，林凡的想法就是成績再好也不考大學，那樣會很心塞。”

“哈哈哈哈，說的也是。”

另一邊，林凡上樓之後直接敲響辦公室的門。

“進來。”

林凡打開辦公室大門，擡眸望去，一眼就見到了坐在正對面的趙老師，七年前的趙老師不過是一個剛剛畢業的老師，七年後，她已經成為副教授。

“趙老師。”

“哎呀，林凡，”趙老師連忙起身，“來來來，早就聽說你回來了，一直沒機會見面，快過來坐，我們好好聊聊。”

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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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這個項目，我們希望找一家有實力，有能力，有計劃的公司進行評估，本次競標采用多方位測評的模式，並不是價高者得，你們之前提交的資料已經由專門的團隊在審核，接下來請各家公司上臺講述你們的創作理念，和競標成功後的打算。”

“韓總，我出去一下。”張棟小心湊到韓竹耳邊說道。

“嗯，去吧。”韓竹點頭，接下來的工作與張棟無關，他也不在意張棟是不是全程在場。

會議室旁。

“怎麽回事，為什麽這個項目競標的規則改了？”

“誰知道呢，反正我們已經得到了價格上的優勢，至於最後會不會到我們手上，聽天由命嘍。”

“你怎麽能這樣，不是說好競標成功後就幫我解決那件事嗎？”

“對啊，競標成功，我們之間的協議前提說的很清楚，如果競標失敗，你該幹嘛幹嘛去！”

“你不能這樣過河拆橋，當初把我們公司的低價告訴你，我已經冒著很大的風險，要是到時候韓總知道這件事……”

“關我屁事，我還不爽呢，一定要讓我插手這個項目，反正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事，至於你，呵，你的未來怎麽樣跟我有什麽關系？”

“可是你不是說這件事背後是……那位……在推動嗎？”

“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閑的蛋疼突然跑來插手這件事，要不是因為那位插手推動，我才懶得管這件事！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行了，我還有事，不跟你聊了，反正我已經出過手了，到時候跟那位也好交代。”

對話結束，一人從角落裏出來，年齡大概三十歲左右，身上帶著些紈絝的氣息，吊兒郎當的模樣一看就不像是做正事的人。

好一會兒，另一人從角落裏走出，赫然是跟韓竹一同創業的張棟。

競標會結束之後，這個項目果然被韓竹公司拿下，得到消息的那一刻，所有人都很開心，唯獨張棟，即使臉上一直帶著笑，但笑容卻沒有到達眼底。

在韓竹一行人就要離開的時候，競標的負責人突然找到韓竹。

“韓總，有件事我想您應該要知道。”

韓竹停下腳步，看了看其他人：“你們先走吧，回去好好休息，放你們兩天假，我跟王經理聊幾句。”

“好的，韓總。”聽到有額外的假期，所有人都喜笑顏開，眉眼間滿是笑意。

一行人離開之後，韓竹跟王經理找了個僻靜的角落。

王經理拿了根煙，放在嘴裏深吸一口，眼前頓時煙霧繚繞，他敲了敲煙頭，將煙頭上的煙灰抖了些下來，這才開口：“其實這件事原本是你們公司內部的事，我也不該多嘴，只是以後我們兩個公司要合作，我也不希望出現什麽意外。”

只是短短幾句話，韓竹立刻察覺到不對勁：“王經理請說。”

“是這樣的，”王經理看著韓竹，“你們公司的方案包括價格都是最優質，最恰當的，確實考慮到了雙方的利益，但有一件事，工作人員在那麽一大堆資料中，發生了一家公司，他們的報價只比你們公司多了一萬塊錢。”

“一萬？”韓竹皺眉，百萬的項目，如果差異是十萬大概不會被註意，可差距只有一萬，這背後一定有原因，而唯一的理由就是韓竹這邊有人洩了底。

王經理點頭：“嗯，那家公司的老板跟我們打過交道，是一個富二代，本人是蠻有趣的一個人，平時出手也比較大方，這次的報價只比你們公司高出一萬，肯定有原因。”

“我知道了，”韓竹點頭，“多謝王經理提醒，以後我會多加註意。”

“行了，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，”王經理伸出手，“韓總，希望以後我們合作愉快。”

“合作愉快。”韓竹笑著與他握手，心情似乎並沒有受到之前那件事影響。

跟王經理道別之後，韓竹並沒有回公司，也沒有聚集剛剛解散的團隊，既然說好給他們兩天的假期，他自然不會出爾反爾，至於內奸的事，也不急在一時。

韓竹回到家之後，林凡已經在沙發上坐著，一見到韓竹進門，林凡就笑道：“正好，是時候該吃飯了。”

韓竹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：“我去做飯，晚上還是三菜一湯怎麽樣？”

“好啊，”林凡點頭，看著韓竹走向廚房，然後在廚房裏忙來忙去的身影，“對了，今天吳老師跟我說有人施壓希望學校壓下我的畢業證和學位證。”

“嗯？”韓竹走到廚房門口，他之前以為洩露底價的事只是一個意外，但按照林凡的說法，這件事恐怕不止是意外那麽簡單，“真巧，今天我去參加一個競標會，有人的出價只比我們高一萬塊。”

林凡皺眉：“對你們的項目沒什麽影響吧？”

“這倒沒有，”韓竹搖頭，“不過你我身邊都發生了意外，就不可能只是意外那麽簡單。”

林凡聳肩：“大概是你爺爺搞的鬼，用這種小手段，還不如找人來揍我一頓呢。”

韓竹失笑，也不執著今天發生的兩件意外：“然後被你揍一頓？”

林凡也不隱瞞，趴在沙發上笑：“這不是手癢麽。”

兩人相視一笑，都沒有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。

如果背後的人知道這一點，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到吐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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